2012年1月30日,参与侦办王振团伙抢劫、绑架、强奸系列案件的安徽省淮北市公安局相山分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韩立业表示,就在两个月前,该团伙的四名成员已被检察机关提起公诉,法院不日即将宣判。
黑夜惊魂
白昼和黑夜对于人们都是公平的,勤劳善良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时光在平和安详中悄然流过。
然而,当夜幕降临的时候,罪恶就开始蠢蠢欲动。
2011年5月20日晚9时许,一辆保时捷开进了淮北市黎苑的二期某栋楼房前,车上下来了一名年轻女子和一个小女孩,很显然这是一对母女。
母女俩有说有笑,向自己家走去。开了门后,女儿先进了门,女子发现门口有一堆剩饭剩菜,十分诧异。她开车是去接下课的女儿,走的时候门口明明是干干净净的。她有些生气,但无奈只能从家里拿出扫帚,开始打扫这莫名其妙的垃圾。
可她哪里知道,有一伙人已经盯了她一个星期了。门口的饭菜是他们故意泼的,目的就是要诱她开门出来。
惊魂的一刻到来了,几个拿着刀、手枪的男人突然冲了上去,扭住了这名女子。女子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自家门口竟然会有如此骇人的事情发生,她拼命挣扎。在她挣扎中,脚无意碰到了门,门关上了。
屋里的女儿听到了妈妈的挣扎呼救声,吓得大声哭喊呼救。幸运的是,小女孩的爸爸在家,在这危急的时刻,他怒从胆边生,大喝一声,冲了出来。
看见从屋里冲出一个壮年汉子,这伙人顿时慌了手脚,他们顾不得被挟持的女子,趁着黑夜四下逃窜。
此时附近的秦妈火锅店员工刚好下班,他们听到呼喊抓贼的声音,立即围了过来,这伙人更慌了,他们不顾一切没命地跑。
其中的一个显然是不熟悉环境,慌不择路中跑进了秦妈火锅店后院的死胡同,被追赶的人们堵在里面,抓了个正着。被堵住的,还有这伙人停在女子家附近的一辆故意摘掉牌照的长安轿车,事后警方查明,这是一辆租来的轿车。
人们唾骂这个被抓住的男子,同时庆幸的是,总算抓住了一个,只要他招供,另外几个歹徒很快就会落网。
但事情却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化名纠集:反侦查
黎苑二期发生了绑架大案!消息不胫而走,案发地周边的人们议论纷纷,好事之徒绘声绘色,一时间人心惶惶。
警方并没有坐视,被群众抓住的嫌犯很快就被迅速赶来的民警押上了警车。案发当晚,以相山公安分局副局长刘浩为组长、刑警大队长王法强为副组长的“5·20专案组”迅速成立,淮北市公安局党委委员、副局长陈钦民,市公安局党委委员、相山公安分局局长孙军平连夜赶来,指导侦破工作,并提出“迅速侦破此案,及时消除社会影响”的明确要求。
被抓获的男子满口的四川口音,看上去只有20岁,审讯室里,他不敢正视刑警锐利的目光,几个回合下来,他就“招了”。原来他叫邓小聪,在该团伙的绰号是“右手”,四川省绵阳市三台县人。但他后来交代的情况,着实让刑警们倒吸了一口冷气。
邓小聪说,他们这个团伙是通过网络聊天相识并纠集在一起,彼此不问姓名、住址。所谓“英雄不问出处”,避免有人失手,供出其他人。他只透露,整个团伙为首的叫“幻影”,他叫“右手”,还有“左手”、“小刀”、“小胖”。对于他们的真实身份,他一概不知。平日里也从不问起,生怕坏了团伙的规矩。
面对如此狡猾的对手,刑警们深知破案的难度,同时也为即将到来的挑战而兴奋。
千里追捕
虽然邓小聪讲不出团伙其他成员的真实情况,但这伙人在网上相识,必然还会在网上出现。经过侦查,专案组发现了绰号“小胖”的团伙成员的踪迹。
原来,当天作案失手后,“幻影”带领其余的团伙成员跑到了邻近的宿州市。虽然他们都知道“右手”凶多吉少,但由于彼此都不知道真实身份,他们估计“右手”即使被警察抓住,也说不出有用的线索。于是,5月21日,“小胖”决定乘坐火车逃回河南老家平顶山市。
这一情况随即被警方掌握了,专案组通过互联网查询发现,K210次列车从江苏徐州发车途经平顶山,符合“小胖”回家的车次。
机不可失,专案组民警立即驱车前往徐州火车站阻截,实施抓捕,同时对火车站附近的网吧进行搜寻。黎苑二期的受害者随警察一同前往协助抓捕,通过火车站北侧的“站前”网吧的监控录像,她辨认出,有一男子正是“小胖”。
这让专案组信心大增,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守候,K210次列车即将发车,他们发现了正欲上车的“小胖”。
时机一到,六名抓捕队员向“小胖”冲去。“小胖”真是人如其名,体重280斤的他浑身是劲。他也知道自己此时面对的是什么人,于是奋力反抗。六名抓捕队员死死地将他摁在地上,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手铐给他戴上。
“小胖”,原名孙文浩,河南省平顶山人,24岁。早在2002年,不到15岁的他就曾因涉嫌抢劫罪,被平顶山市卫东公安分局抓获。但因未到法定年龄,所以免予处罚。有“经验”的他很快就选择了与警方合作,据孙文浩交代,他在宿州与其他团伙成员分开时,“幻影”说过要带“左手”和“小刀”逃往云南昆明。
得到了这个重要的线索后,专案组根据审讯掌握的资料,多措并举,终于截获了“幻影”5月23日晚准备从昆明乘坐火车到上海的信息。
“大鱼”终于露出了水面。经过查询,专案组确定“幻影”乘坐K80次列车,从昆明到上海要30多个小时,抓捕组决定在该趟列车途经浙江杭州时,在火车上实施抓捕。
5月23日晚,由刑警大队长王发强、副大队长韩立业率领的抓捕组连夜赶赴杭州,于列车停靠前5分钟赶到杭州火车站。
由于事前与昆明铁路警方取得了联系,得知列车乘警在车上查身份证时,狡猾的“幻影”换了3节车厢。最后在卧铺车厢,用被子捂着头的他仍旧被抓捕人员发现了,他谎称自己没带身份证,但他的淮北口音让他露了馅。
“幻影”,原名王振,36岁,淮北市杜集区人。落网后的王振交代说,他与“右手”、“小刀”案发后连夜潜逃,经宿州、郑州、河南漯河来到了昆明,藏匿在昆明火车站附近一个简陋的小旅馆里,这里每人每天15元住宿费,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登记身份证。
但是他们身上的钱眼看就要花光了,王振决定到上海投奔亲戚,顺便拿点钱。不料在杭州“翻了船”。
打铁要趁热。根据王振的口供,5月26日,专案组赶赴昆明,5月28日下午,在当地警方的协助下,在昆明火车站附近,将“小刀”成功抓获。“小刀”,名叫杨芪龙,河南省夏邑县人,20岁。
至此,除“左手”在逃外,“5·20”绑架、抢劫、强奸大案团伙的骨干成员已悉数到案,专案组给相山人民交上了一张满意的答卷。
企图一夜暴富
究竟是怎样的原因,竟使得他们如此丧心病狂、铤而走险?
王振原本有自己的正当生意,在利民巷卖酸辣粉。虽然生意不大,但一天也有不少收入。但是,因为王振沉迷于赌博,一个月几万块的收入仍不够他的开销,直至他输得债台高筑。据王振交代,因为赌博,至今他还有几十万元的债务。
古语云:“奸出人命赌出贼。”“富贵险中求”,走投无路的王振决定孤注一掷。于是,他通过在网络,寻找和他有着同样想法的伙伴。杨芪龙曾经是海员,有不错的收入,去过许多国家,还有半年就可以转正了。在平顶山煤矿工作的孙文浩、正在北京打工的邓小聪,还有没有到案、被警方网上通缉的李桢,在“一夜暴富”的欲望驱使下,他们纠集在了一起,并从此一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为了安置同伙,王振在一所学校附近租了一个不大的房间,他给这些人每人每天发50元用于上网、零花,但他们都在晚上活动,白天不出门。
据他们到案后交代,他们将目标锁定为驾驶高档轿车的女性,经过几天的踩点、跟踪,共有三辆高档轿车被他们盯上,除了本案提到的保时捷,还有一辆红色奥迪,一辆大众途观,最后他们决定先对保时捷下手。
王振准备了抢劫作案的工具,租了一辆长安轿车,并到批发市场购买了仿真手枪、西瓜刀、头套、手套、绳子、眼罩、封口胶带等作案工具。
经过事先的分工,王振负责开车和行动路线,孙文浩负责捂受害人的嘴,杨芪龙负责用仿真枪吓唬受害人,邓小聪负责用绳索捆人,李桢负责给受害人带上头套并用胶带封口,接着把受害人绑架至屋内,让其交出银行卡和密码,并由王振和杨芪龙到银行取钱,然后王振开车接回其他人。
孰料机关算尽,在黎苑二期受害女子的拼命抵抗和群众的仗义出手下,他们都成了阶下囚。
作恶多端
从嫌犯的交代中,细心的刑警发现,他们似乎和本市前一阶段发生的数起绑架、强奸、抢劫案件有着某种联系。经过串并、研判、审讯以及受害人辨认,这伙人的一桩桩恶行暴露无遗,他们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也被彻底粉碎了。
2011年5月的一天晚上,王振开车伙同邓小聪、杨芪龙、李桢在夜市吃饭时,王振发现一名年轻女子独自回家,遂动了歹心,开车尾随这名女子。
在离这名女子还有五十米的距离时,邓小聪和杨芪龙先下车跟在女子的后面。接着,邓小聪从女子的身后将其抱住,并用手捂住该女子的嘴,然后和杨芪龙一起把女子挟持上车并戴上头套。然后,王振发动车子,一直把女子拉到温哥华东面“时代广场”才停下。
在车里,他们将女子钱包里的现金1650元全部拿走,但罪恶的魔掌继续延伸。这时王振下车到了女子坐的后排,把邓小聪、杨芪龙、李桢(在逃)三人支开后,以极其恶劣的方式凌辱了该女子,然后把女子扔到“水墨丹青”门口的草丛,并威胁其蹲下,十五分钟后才能站起来。
2011年5月15日凌晨,王振开着租来的长安轿车,带着邓小聪、李桢(在逃)、杨芪龙,又来到夜市物色目标。到了凌晨零时许,一名年轻女子下夜班走到巷口时,被守在这里的李桢从后面用手捂住了嘴,然后和邓小聪一起把该女子抱到车里,然后王振开车把她一直拉到濉河的旁边才停下。
王振夺走了该女子的钱包,并从包里抢了250元现金和一张银行卡,接着威逼该女子说出银行卡的密码,后让邓小聪和李桢在原地看着该女子。自己和杨芪龙急忙跑到银行自动取款机取钱,结果发现卡里没有钱。不甘心的王振威逼该女子上车坐在后排座,并强暴了该女子。
警方还查明,因为嗜赌成性,团伙主犯王振于2011年2月27日和3月20日,伙同他人伪造证件和假身份,分别租赁了两台轿车,抵押给他人,骗取巨款后藏匿。
刑警大队长王发强告诉笔者,打掉这个绑架罪、抢劫罪、强奸罪、诈骗罪的犯罪团伙,警方共破获及带破获刑事案件10起,真是漂亮的一仗。(杨健祥 刘波)成都律师编辑